月是异乡明(埃及行之四)

明晃的太阳、蔚蓝的大海和几乎看不到白云的天空,似乎是这里不变的天气特征。这种天气的一致性,估计多少会让当地人不时会充满对四季变化的渴望。

每天早上的十点到下午四点,海面上总能够看到戴着泳镜“趴”在水面观赏浅水处珊瑚和海鱼的人,还有那些在远处不时变换位置的游船。游船上不是普通的乘客,而是载满了装备齐全的潜水爱好者。这些船移动到一个地方,就会有多名潜水人穿戴整齐跳入海中。

开始时,那些人头还在水面上移动,而且可以清点得清楚。但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,这些人头就从水面上消失了,而船呢,则会开到另一处静等。

那些人很快就消失到水面以下,开始他们的水中探索和浏览之旅的人,估计不难猜测此时坐在沙滩上的人的心。岸边的人应该不会缺少对他们潜入水中的好奇和担心。好奇者一定想了解水中的有趣之处,担心的人则大多害怕水面最终冒出来的人会减少那么一个两个。

常常是大约经过半个小时的时光,就会有人头从水中冒出来。他们一开始会向泊在远处的游船招手,在得到不回应时,就会有人拿出一段红色的长棒,朝着游船挥舞,如果还没有回应,他们就开始动用自己声音的力量大声叫喊。经过这样的努力,而且游船也并不停得很远,一会就会有游船开过来,把他们接走。

这些不时进入眼前的他人的娱乐,加之彩色的海面和建造得像城堡一样的宾馆,总能够把人的时光很快消失掉。于是,当落日的余晖逐渐消失,沙滩上的游人也就渐次离开。回头看时,一轮明月已经悬在空中了。

月色撒在沙滩上,让人对沙滩上的一切依然能够看得清楚,只是海已经归于一例的深色,不细看时,已经没有蓝,只有黑,更不用说阳光照射下的五彩斑斓了。整个海面,有的只是鳞鳞的波光。风很小,海水只是月色下浅吟低唱,让人听不到任何海浪的声响。

我就在这样的时光里消磨着,以弥补白天那些坐在电脑前工作的匆忙。一静之余,才发现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如此透明湛蓝透明的天空,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如此皎洁的月光了。

海上升明月,只是没有人与我天涯共此时。但我喜欢这种孤独。我可以一个人静静地发呆,透过零散破碎的白云看圆月在其中穿行,还有那难得一见的满天繁星。

就这样静静地淋浴着月光,低头一想,出现在脑海中的竟然是,月是异乡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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